【余生沉浮】 第十七章 人生如战
呱呱坠地时，人总是习惯啼哭，不是委屈，是宣战。
而长大以后，我们却习惯无声流泪。
因为知道，这场战役至死方休。
……
“王俊凯！出列！”
教官黑着脸，命令道。
队列里的王俊凯高挑的身影晃了晃，面不改色的向队伍外迈了一步。
“说！刚刚的负重十公里为什么成绩比上次慢了三分钟！”
“报告教官！没吃饱！”
王俊凯义正言辞的一句话，惹得大家伙都笑了。
“行，以为自己很厉害是吧，”教官头疼的看着这个长相帅气成绩优秀的学生，发狠的咬了咬牙：“你以为你中途帮别人背包我不知道啊！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讲义气特英雄啊！”
王俊凯一言不发，炎炎烈日下，汗水顺着帽檐流下来，也不敢抬手擦。
“军人的天职是什么？是服从！你觉得你今天帮他负重是帮他，告诉你，真到了战场上，你们身上的装备只会更重！你顾得过来吗？他跑不快，躲不过枪炮，死在战场上，是赖你还是赖我！”
教官的训斥震耳欲聋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，只有王俊凯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不肯低头。
“怎么？不服气？”教官注意到了他的眼神，不耐烦的反问。
“报告教官！张同学当时已经严重脱水，我是怕他承受不了。”
“废话！”教官厉声打断：“他脱水撑不住了可以放弃不跑，大不了一次成绩不合格，如果他非要跑跑出问题，那只能说明他自己不会保护自己，也不够当军人的资格！王俊凯，你给我记住了，以后在我班上，把你那些怜悯心同情心还有什么江湖义气给我收一收！去！加罚二十圈！”
其实如果不是顶撞了几句，根本不用罚圈，可那时候的王俊凯就是这样，不服气不满意就必须说出来，每每都搞得教官火气冲天。
同学们不忍的看着王俊凯，但是都不敢出面求情。
王俊凯眉头都没皱一下，转头就开始跑。
看着他的背影，教官摇了摇头。
好钢还需烈火炼。
……
然而生活这把烈火太猛烈，将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烧了个精光。
……
将近十年后，王俊凯再踏进校门，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
那个叫王俊凯的少年，成绩优异性格倔强，仗着自己体能好脑子聪明，天天跟教官斗智斗勇，总是因为给别人出头被罚跑圈，不管是打球还是打架都是有仇必报从不退让。
想起这些，王俊凯是恍惚的。
那个少年，早就死在了王俊凯心里。
他学会了心如止水，学会了沉默忍耐，学会了对所有的事不抱期望，却不敢回头，不敢想小宇，不敢想那些色彩斑斓的日子，更不敢回头看以前的自己。走在陌生又熟悉的校园，王俊凯似乎错觉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眼神明亮的少年，耿直而单纯的看着破败的自己，眼里有鄙视，有嫌弃，有无可救药的失望。
王俊凯，你怎么会活成这个鬼样子。
叹了一口气，王俊凯抬头看向操场。
阳光下，操场还一如记忆中的样子，绿油油的草坪，塑胶跑道上是窸窣的口号声和打闹声，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青春的气息。
正想走开，却不料一个足球突然朝他飞了过来，王俊凯想也没想，抬腿拦了下来。
再抬头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“嘿，学弟，来战一局啊！”
远处，是一身休闲装扮的罗远宁站在那，眉眼英俊，笑得坦荡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看到罗远宁，都会错觉回到了从前，错觉自己还是那个简单的少年，可以肆无忌惮的闯祸，可以心中澄明。
这一刻，踏入校门前的忐忑和不安烟消云散。
“来了！”
王俊凯笑着回应，眼睛弯弯的，唇边有可爱的虎牙。
他卷起袖子跑了过去，一如二十岁的少年。
“学弟，我忘了告诉你，我当年可是足球队长，小心了啊。”
“学长，大话别说的太早！”
“哟嘿，小样……哎哎，你敢别我！站住！”
一旁的跑道上，出早操的大一学生穿着迷彩服，打着哈欠，整齐划一的步伐踏过塑胶跑道，没注意球场上有两个衣着格格不入的人在踢着不伦不类的足球。
……
易烊千玺到国防大操场的时候，眼前就是这么一副景象。
金色的阳光铺洒在绿油油的草坪上，悠闲而宽敞的操场，旁边是偶尔路过的出操的学生，有两个身影在足球场上奔跑着，其中一个还穿着衬衣西装裤，衬衣被拽出了腰带，袖子高高的挽了上去，胸前两个扣子微敞，很是随意，有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流下，精致的眼眉是少见的舒展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洒了星光，黑亮黑亮的，一对虎牙甚是可爱。
看着王俊凯唇边的笑容，易烊千玺想起那天晚上喝醉了的王俊凯，也是笑得这么的……好看。只不过现在，他脸上洋溢着的明亮，让易烊千玺错觉是不是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时间，看到了七年前那个叫做王俊凯的二十岁少年。
原来，这才是王俊凯本来的模样。
易烊千玺微眯双眼，看了半晌也没出声叫他们，只是默默走到旁边的看台，不顾身上价格高昂的西装面料，径直坐了下来。
“小凯，我能叫你小凯吗？”罗远宁瞥了眼不远处坐着的易烊千玺，低声问王俊凯，语气温和。
“当然。”王俊凯笑着点点头，侧身想去抢罗远宁的球，却扑了个空。
“哈哈，再输一球可就得请我吃饭了，”罗远宁得意道，一边护着脚下的球，一边问：“今天你是为了你爸的事来的吧？”
王俊凯动作一顿，抿了抿唇，点头。
“你知道，不立案我这边没法查，但是，”罗远宁也停下脚步擦了把汗，说：“你只要找到任何证据，来找我，我去申请立案。”
“……谢谢学长了，不过其实我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……”王俊凯为难的说：“我怕华姨在家出事，能拜托您关照一下吗？”
“……”罗远宁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，说：“让巡逻的片警多注意注意是没问题，但是小凯，你不会以为这真的有用吧？”
看王俊凯困惑的眼神，罗远宁无奈的笑了笑。
“警方力量太有限了，小凯，如果我没猜错，你爸估计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？”
“……”
“要我说，你直接让易烊千玺帮忙，把你华姨送到外地去不就得了。在安阳，哪里都不安全。”罗远宁抬腿将球提起，接住，揽在胸前。
听到易烊千玺的名字，王俊凯皱了皱眉。
“其实你跟白老二有交情，这个我知道，你来找我而不是让白老二帮忙，我其实挺惊讶的，看来你还不是真信任白家的人，”罗远宁闪了闪鹰一样的眼睛，说：“但是小凯，你自己也应该知道，目前，易烊千玺才是真正会帮你的人。”
王俊凯沉默了。
“喏，我只不过是跟他说了句，今天我约你来这叙旧，他就跟来了。”罗远宁朝看台的方向努了努嘴，调侃到：“他现在，生怕你受什么刺激一个想不开再跳了楼。”
来不及细想易烊千玺和罗远宁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牵扯，王俊凯讶异的看向旁边，才发现易烊千玺正盘腿坐在那，似乎是在朝自己的方向看着。
易烊千玺才是真正会帮你的人。
这句话听起来毫无道理逻辑可言，甚至如果让华姨或者航子听了都是要笑的。
但王俊凯知道，就是这样。
……
回公司的路上，车里很是安静。
易烊千玺沉默的坐在后座，歪头看着窗外，想起刚刚临走时罗远宁说的话。
……
“你见过王俊凯的笑吗？”罗远宁看着王俊凯去开车的背影，语气遗憾，问道。
易烊千玺也望向那个单薄的背影，不止从何回答。
“没见过20岁的王俊凯，你不会知道他变了多少，”罗远宁苦笑，“那时候，他是个横冲直撞的单纯男孩子，不服气的就要说出来，挨罚也不妥协，笑的时候会非常用力，带头闯祸的总是他，而不像现在……”
而不像现在，连笑都带着苦涩的味道。
“易烊千玺，其实不用看卷宗，不用看那些所谓的证据证词，我就可以告诉你，王俊凯是无辜的。”
无辜的。
这三个字刺痛了易烊千玺。
“现在才告诉我，不觉得晚了点吗？”易烊千玺沉声说，心中翻涌着愤怒和悲凉。
“你在乎吗？”罗远宁反问。
“什么？”
“易烊千玺，七年前的你，在乎凶手是谁吗？”罗远宁眼神恢复了犀利，语气一针见血。
“我从第一眼看到你，我就知道你是个固执的人。杨晚儿对于你来说，就像你曾经不肯摘下的红绳一样，是依赖，是寄托。你把自己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寄托在她身上，她死了，你就疯了。我看过你的证词，她被绑架那天，你答应去接她，结果迟到了半小时，就是这半小时，她出事了。易烊千玺，比起谁害得她，你更多的是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她吧？你把伤心、痛苦、自责全部转化成了恨，释放在王俊凯身上，你真的在乎王俊凯是谁吗？你认真的去分析过案情吗？你是不是跟那些旁观者一样，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判断一个人？”
提起往事，那个水蓝色的身影浮现在眼前，在他迟到的那半个小时，晚儿曾经打了三个未接来电，如果他没有迟到，如果他接到了电话，如果……
易烊千玺攥紧了拳头，心中泛起一阵绞痛。
“所以，易烊千玺，停止这种愚蠢的复仇吧，”
“停止折磨别人，以及你自己。”
……
车里。
王俊凯正专注的开着车，似乎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，偶尔唇角泛起不明显的弧线，弯成了柔和的角度。
“回学校，这么开心？”易烊千玺低沉的嗓音依然不带暖意，唐突的打断了车里的寂静。
王俊凯唇角的弧线消失了，抿了抿唇，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。
“没事，继续开车吧。”易烊千玺冷声道，不再看他，转头看向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，暗暗长叹了口气。
如果说，其实我早就放弃了折磨谁，有人信吗？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手机忽然震了起来，打断了易烊千玺的思绪，他看了眼屏幕，是家里。
“喂，妈，什么事？”
“千玺啊，你今晚回家吃饭吧？”莫云试探着问。
“这才上午就说晚饭？”易烊千玺皱眉，疑惑道：“家里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有啊，就是最近你也不怎么回家，想着怕你有事，提前定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给你做你最爱吃的，好不好？”
“知道了，没事就回去。”
易烊千玺疑虑的挂了电话，不知家里又要折腾什么事。想起那天杨允儿的歇斯底里，易烊千玺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“今晚开发商那边的招待取消了。”王俊凯看着后视镜，不小心对上易烊千玺有些冷淡的眉眼，尴尬的刻了声，说：“呃，我的意思是，老板，您今晚行程取消了，可以回家吃饭。”
“什么时候助理还能管老板回不回家了？”冷漠的话脱口而出，说完，易烊千玺就有几分后悔。
果然，王俊凯不再多言，唇角也不见了笑意，车里又恢复了安静。
易烊千玺扯了扯嘴角。
即便没有折磨，易烊千玺跟王俊凯之间的关系，依然如履薄冰。
……
“你们就为了这个把我叫回来？”
易烊千玺冷眼看着一桌子的饭菜，不耐烦的说道。
“千玺，你好好说话。”莫云轻扯易烊千玺的衣角，说到。
“怎么好好说话？”易烊千玺冷眼看着易永琛，说：“我早就说过，公司既然交给我，就麻烦你们少插手，怎么，现在连我助理的去留都是你们说了算了？”
易永琛也不恼，给莫云夹了块豆腐，不抬头，不慌不忙的。
“公司事务我不会管，但是千玺，王俊凯这回惹得可是命案，为了公司形象，这人必须辞。还有，”易永琛抬眼瞥了易烊千玺一眼，补充道：“我跟你妈商量过了，之前的事总要过去，但是事已至此不如将错就错，你尽快跟王俊凯摊牌，不行给他点钱……”
“哐！”的一声，易烊千玺摔了筷子。
“给钱给钱，这事是钱能解决的吗？！”易烊千玺怒道：“是不是在你们眼里，无论是谁都是冲着易家那点破钱来的？能不能别总用你恶心的价值观看别人？那要这么说，你当初娶我妈，是不是也是看中了我爸的财产？还是说你就是想让我爸死，好让你们两个双宿双飞！”
“啪！”的一声，莫云一记耳光，重重落在了易烊千玺脸上。
易永琛没拦着，只是隐忍的皱着眉头。
“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儿子！”莫云颤抖着，眼眶泛红，语气失望而愤怒：“你小的时候说这种浑话，我当你是不懂事，可是现在，都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你竟然还会这么想，你说你对得起谁！你这么多年，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，我们说过什么没有？永琛为了让你宽心，早早把公司交给你打理，是不是都是为你着想！你当年胡闹非要把源源带回来，我们为了让你宽心，也就由着你了。你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混事我们不知道？这次要不是允儿跟我们透露，是不是下次你就要跟我们说你喜欢男人了？那我也趁早告诉你，要是那样，你就给我滚出易家！别回来了！”
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，易烊千玺唇角泛起一个冷笑。
“你们以为这个家我愿意回吗？要不是这个房子是我爸买的，我早就走了。”
说完，易烊千玺拿起外套，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。
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，沉默了良久的易永琛深深叹了口气，安抚的将站着的莫云按了下来，重新拿起筷子，夹了块排骨给他。
“以后别在饭桌上跟他吵了，每次都是生着气走了，一桌子菜孩子也吃不了两口。”
易永琛沧桑而无奈的语气，让莫云瞬间眼眶又红了。
“你说说这孩子，什么时候才能懂事……”
……
拎着蔬菜水果的王俊凯刚走进院子，就看见那辆乍眼的玛莎拉蒂停在那，本应该回家吃饭的易烊千玺正背靠着车站在那抽烟。
明明易烊千玺是没有烟瘾的，只是最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他的烟抽的愈发勤了。
看着易烊千玺站在那，西装外套搭在车窗上，领带松松垮垮系在胸前，头发也不像平日般一丝不苟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，烟雾缭绕中，棱角分明的眉眼之间满是伤到深处的空洞。
像个受了伤的孩子，孤单而彷徨。
“怎么不上去？”王俊凯走上前问，语气平淡而自然。
没想到会在楼下碰上王俊凯，易烊千玺惊得烟脱了手，烫的他躲了躲。
“呃，没事，我只是路过。”说着拙劣的谎言，易烊千玺神情有些尴尬。
王俊凯了然的笑了笑，招呼他：“既然路过，那就一起吃饭吧，正好家里有牛肉。”
易烊千玺愣了愣，王俊凯自然的语气让他拒绝的话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。
“上来啊。”王俊凯见他不动，便回头招呼他。
“哦。”
易烊千玺这才匆匆锁了车，跟着王俊凯上了楼。
……
“橘子烩牛柳，没错吧？”
王俊凯将菜放在易烊千玺面前，示意他尝尝。
看着眼前卖相不怎么好看的菜，易烊千玺拿着筷子有点犹豫。
“你放心，除了长得丑了点，基本跟华姨做的差不了许多。”似乎是看出了易烊千玺的犹豫，王俊凯安抚道。
易烊千玺挑了挑眉，抬手夹了块牛肉放入嘴中。
糖醋汁和橘子汁的味道瞬间溢了满口，再咬下去是鲜嫩的牛肉，早就用调料和淀粉腌制好的牛肉此刻在酸甜的汁水包裹中更加鲜香，就跟第一次吃到这道菜时的感觉一样，惊艳。
“怎么样？”王俊凯问，期待的看着他。
易烊千玺感受着唇齿间的美味，看着王俊凯晶莹的眼睛，心中某个位置，软了一片。
“还不错。”易烊千玺淡淡说，唇角不着痕迹的扬了扬。
“那就好，”王俊凯点了点头，将盘子往他那推了推：“多吃点。”
“你呢？”易烊千玺看他没有动筷的意思，问。
“晚上吃肉我的胃受不了，我吃这个。”指着面前的炒青菜，王俊凯说。
易烊千玺点点头，看着眼前这盘特意给他做的牛肉，心中陈杂。
就算当时他们水火不容，也能心思细腻的记得他爱吃的菜。
王俊凯，你这是善良？宽容？还是博爱？
“你……跟家里吵架了？”王俊凯问，语气小心。
易烊千玺没答话，沉默的夹菜。
“老板的事我本不应该插嘴，但是……自从我爸去世我才明白，如果我知道他这么早就会走，即便是天天吵架，我也不会搬出来的。”提到王东阳，王俊凯语气怅然了几分。
“我跟你不一样，易永琛不是我爸。”易烊千玺冷冷的说。
王俊凯讶异的张了张嘴。
“我爸叫易永浩，易永琛的亲哥哥，我十二岁那年我爸就出车祸去世了，随后我妈就改嫁了我叔叔。”说到这，易烊千玺扯了扯嘴角：“呵呵，不到一年就改嫁了，还真是迫不及待。”
“……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，一时间，王俊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“所以我比你更知道父亲去世的滋味。当年如果不是晚儿，我可能就废了。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。”易烊千玺淡淡说，十二岁时所经历的绝望和痛苦，似乎历历在目。
第一次听易烊千玺主动说自己的事，也是第一次知道杨晚儿对于易烊千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，想起那个穿着水蓝色裙子，笑得温柔的女孩，王俊凯沉默了。
觉出王俊凯的走神，易烊千玺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。
“咳咳，你……最近没回去看胡英华？”易烊千玺不自然的转移了话题。
“没有，我想华姨应该不想看见我吧……”提到胡英华，王俊凯眼神更黯淡了。
“她都怀孕七八个月了，挺危险的，没事还是去看看吧。”易烊千玺也不多劝，简短的说到。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王俊凯点了点头，叹气道：“这些年，是我们家拖累了她，她跟着我爸这么多年，一直省吃俭用，连手机也是几年都舍不得换……”
说到这，王俊凯忽然想起了什么，瞪大了眼睛，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易烊千玺疑惑的问。
王俊凯转头看向易烊千玺，眉头微皱，神情严肃而自责。
“我终于知道，我爸把东西藏在哪了。”
易烊千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，想细问，手机却又震了起来。
一看是洛杉矶的号码，他想也没想，直接挂断了。
电话那头，有人愤怒的摔了手机。
……
人生如战。
在没有硝烟的地方，谁也不知道是谁输的惨烈，或者赢的遍体鳞伤。
（小凯到底发现了什么？你猜出来了吗？答案就在文中哦。by墨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