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藤娇阳_墨

【千凯七十题】第二十三题 2.0

嗯,又是我。

千凯吧官博:

是不是放纵一点就可以彻底拥有你了  by @紫藤娇阳_墨 

 

   纽约,凌晨。

 

   “十七岁时你爱的那个人,怎么样了?

      不想来看看吗?”

 

这封只有两句话的邮件已经在邮箱里躺了两个星期了,易烊千玺一直没有回复。

高中毕业十年聚会,去或者不去,似乎都有些尴尬。
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
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,易烊千玺随手接起来,听到了久违的,有些熟悉的声音。

“喂,千玺吗?我是刘志宏啊!你丫当了资本家就跟这些劳苦群众划清界限了?邮件不回你几个意思!”

听到老同学热情的声音,易烊千玺弯了弯嘴角。

“哪有什么意思,我最近有点忙,没注意邮件。”

十年在海外的摸爬滚打,早就让易烊千玺学会了不动声色的说着谎话。

“呵呵,就你那尿性我还不知道,到底来不来给个话!”刘志宏也不跟他客气,单刀直入的问。

易烊千玺沉默了。等了一会,刘志宏便不耐烦的开口:

“跟你说话真特么的费劲,我跟你说这次可是都来了,你不来你好意思么你。”

“都去了?”

“废话!”

“那……王俊凯?”

“人家王俊凯哪跟你似的难伺候,接着就给我回邮件了,跟你说这些年啊他……”

“好,我去。”

“……你这祖宗终于松口了。那到时候北京见!”

“北京见。”

挂了电话,易烊千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眼前斑驳的灯光,陷入了回忆。

十年了,王俊凯,你还好吗?

……

“我如果爱你

 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 

  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: 

  我如果爱你

 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, 

  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; 

  也不止像泉源,

  ……”

十七岁的模范生王俊凯,五官精致,眼眉低垂,头发软软的微微扫着睫毛,穿着白衬衫,笔直的站在讲台上念着那篇《致橡树》,声音像木吉他一样悦耳,让人心醉。

“千玺,发什么呆呢!快把你语文作业给我抄抄!”十七岁的刘志宏仍然聒噪的很,戳着千玺的背,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神游。

千玺不耐烦的把作业扔给他,力道过猛,一下子扔他脸上了,砸的刘志宏呲牙咧嘴的。

“卧槽,你谋杀啊!破相怎么办!”

“全当整容。”

千玺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,回过头时却对上了王俊凯朝这边看的眼神。

清澈,纯净,带着淡淡的疑惑,像是在问发生了什么。

千玺蒙了好久,才微微欠头,表示抱歉。

王俊凯眨了眨眼,扫了一眼坐着翻看教案的语文老师,装作什么没看见似的,低头继续念着课文,嘴角悄无声息的翘了翘,小虎牙若隐若现。

那一刻,易烊千玺的心开始无预兆的乱跳。

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,易烊千玺决定开始喜欢这个美好的,干净的王俊凯。

……

北京,晚七点,盛郡国际饭店。

 

“同学们,掌声欢迎漂洋过海回归祖国怀抱的,咱们班的老幺——易烊千玺!”

随着刘志宏的一声吆喝,大家一阵欢呼,纷纷起身端起酒杯,推推搡搡的聚过来跟千玺打招呼。

“哇,千玺,那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帅啊!瞧这一身,不便宜吧?”

“得了吧你,人家现在是大老板,穿衣服估计从来不下万,你别土了!”

“真没想到啊,当年年纪最小的最不起眼的混的比咱们都好!”

“哎,千玺,快说说,美利坚的牛肉真的比咱的火锅好吃嘛!”

“千玺,你周围有没有还单身的土豪啊介绍给姐姐我啊~”

一堆人围着千玺七嘴八舌的聊着,千玺礼貌而略带疏离的微笑着,耐心的听着他们的调侃,有一搭无一搭的扫视着人群,寻找着那个记忆里的身影。

“哎哎,行了啊,当年没见你们那么热情,这会在这瞎积极,赶紧先让人坐下!”刘志宏拿出一副护犊子的架势,拉着他做到了桌前。

“特意给你留的,旁边是王俊凯。”刘志宏在千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,便起身去招呼服务员上菜了。

千玺歪头看了眼旁边座位上披着的大衣外套,心情复杂的抿了抿唇,有些紧张。

……

“呐,这里其实给了一个二次函数的模型,只要把未知数都带进去,用三个等式同时成立去换算……”

耳边是王俊凯清凉的嗓音,千玺早就把函数忘在了脑后,看着王俊凯的侧脸出神。

大概每个人都干过这样的蠢事吧,打着讲题的名号,接近最想接近的人。

自打那次语文课,千玺总是动不动就往王俊凯那跑,把那些其实自己早就会了的题翻出来要他讲,然后趁机多看他两眼。

王俊凯讲题总是很有耐心,时不时的还会笑一笑,眼睛亮亮的,很好看。

“千玺,你听懂了吗?”王俊凯忽然反问他,千玺回过神来。

“啊,懂了,就是一个等式推另一个嘛,懂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给你讲的明明是另一种方法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样乌龙的情况也会发生,千玺打哈哈的笑,王俊凯也不追究。后来千玺会旁敲侧击打听王俊凯的事,比如从小住在奶奶家,比如最爱吃的是小馄饨和水煎包,这是最基本的,后来千玺会故意放学跟王俊凯一块走,即使不顺路,周末偷偷去王俊凯常去的图书馆制造偶遇,满意的看着那双桃花眼闪烁着惊讶的光。

那个时候的感情纯的不像话,一个眼神,一个微笑,就能让人如沐春光。看着王俊凯时而犹豫时而闪烁的目光,有时候千玺甚至觉得自己那点小九九大概都被看了个明白,可是终究也是没勇气问一句。

你知不知道,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。

……

时间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,遇上谁爱上谁,错过谁留下谁,都无可预料。

同样的,你也不会知道时间有多可怕,十年,足以改变一个人,甚至毁了一个人。

这是千玺见到十年后的王俊凯时,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。

记忆中美好的少年,如今却已是另一副景象。

若不是对他太熟悉,大概就连千玺都没办法一眼认出他。

还是一件白衬衫,却被洗的微微泛黄,原本挺拔的样子也因为过于瘦弱显得有些驼背,当年白皙的包子脸如今成了惨白,下巴尖的吓人,只有他的发还是那样软软的,随着他的步伐扫着他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。千玺看着他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,像是生怕有人发现他一样,微微低着头,一步步的朝这边走过来,周围的人像是刻意忽略他似的,任由他就这么静静坐回自己的位子,甚至没注意身旁坐的是谁。

看着这样的王俊凯,千玺沉默了。

“嘿,王俊凯。”刘志宏像是感受到了这边的尴尬,过来拍王俊凯的肩:“瞧,这是千玺,一听你来他接着就答应来了,还是你们关系好啊哈哈!”

刘志宏的手碰到王俊凯的时候,千玺明显看到了王俊凯因为惊吓抖了抖,那迟疑看过来的神情,有些怯,有些尴尬,还有些,绝望。

“行了刘志宏,我跟小凯叙旧你滚远点。”千玺压下心中的沉重,换上笑脸,自然的揽过了王俊凯,不着痕迹的拿掉了刘志宏停在王俊凯肩上的手。

“得得,你们两小无猜,我闪。”刘志宏笑骂着,跑到女生那边扯皮去了。

千玺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,就感受到身边人躲闪的动作。

“呃,谢谢。”王俊凯小声说着,侧了侧身。

千玺默默拿开手,心中一阵戚然。

到底,发生了什么?

发生了什么,以至于让那个温暖自信的少年消失的如此彻底?

“王俊凯,你,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
千玺低声喃呢。

……

“王俊凯,你,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
那个叫做易烊千玺的男人说,嗓音还是像十年前那样,低沉,温暖,充满磁性。

语气里的惋惜,惊讶,王俊凯很熟悉,但是那沉痛的音调是心痛吗?

不可能吧,这么多年了,哪还有人会为我痛。

易烊千玺,真是个遥远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。

中学时期大概是王俊凯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了,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生,他是老师眼中的好孩子,同学心中的模范生,会收到情书,会有人愿意关心他,恍如隔世。

那段美好,总是绕不过易烊千玺。

当年的易烊千玺虽然是班上年纪最小的,平时也不太说话,却很聪明,学习不错,喜欢跟班长刘志宏黏在一起,长得很干净,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浅浅的梨涡,很暖。不知什么时候起,易烊千玺总会来找王俊凯讲题,即便是他擅长的数理化,即便他的解法可能更简洁,他还是会乐此不疲的往王俊凯那跑,那些拙劣的一眼就看透的巧合,那些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暧昧和关心,王俊凯是懂的。

同样,他也懂,喜欢男生是不对的。

所以即便王俊凯不清楚心底的恐惧和心动哪个更多,在易烊千玺面前,他总是装作不懂。

后来易烊千玺不辞而别远赴海外上学,让这份懵懂永远停在了猜测里。

只是当初那个王俊凯早就不复存在了,生活的变故和人心的冷漠早就磨光了他的自信从容,只留下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。

在真的看见易烊千玺的那一刻,王俊凯是想逃的。

是不是不见,易烊千玺心中的王俊凯就能一直美好下去。

……

易烊千玺有些醉意,不得不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喘口气,洗了把脸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想起酒桌上几乎没说什么话的王俊凯,皱起了眉头。

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即便王俊凯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,但看到他如此落魄孤单,还是会觉得心揪着痛。

千玺叹了口气,转身想出去,却听见洗手间外几个女生的对话。

“你们知道吗,听说王俊凯是个同性恋。”

“真的假的!当年上学的时候多优秀的男生啊,怎么回事?”

“哎,变态这种事是看不出来的,据说他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勾引男教授,被人家原配闹到学校去了,接着就被开除了,闹的沸沸扬扬的,现在好像也是不停地在换工作,大学没毕业还是个变态,哪个公司肯要啊。”

“好恶心,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。”

千玺愣了,开门的动作僵在了那,那一句句刺耳的评价和描述,像是一记记的闷雷打在他的耳边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“不出去吗?”

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是王俊凯。

千玺猛地回头,对上了王俊凯有些惨白的脸,那双眼睛里,如死水般沉寂。

大概是千玺眼里的震惊和困惑太过明显,王俊凯难看的扯了扯嘴角,语气里充满了自嘲:

“很抱歉,让你听到这些,大概你也觉得挺恶心的。”

抱歉?

他的少年,时隔十年,竟被生活折磨成了这个样子。

……

那天聚会的最后,易烊千玺跟一个男同学打了起来,众人拦都拦不住,那个男同学到底是被结结实实揍了两拳,不仅如此,凡是手能够到的酒杯,也全被易烊千玺砸了,自己的手被玻璃划得鲜血直流,场面很惨烈,很尴尬。

起因?

起因就是这个男同学非要跟王俊凯喝酒,问他是不是当年在学校就喜欢男人了,调侃他当年语文成绩那么好,是不是因为语文老师长得帅。

刘志宏作为班长,一方面觉得这男的欠揍,另一方面又觉得易烊千玺脑子被驴踢了,打架也得分场合吧,真以为自己是梁山好汉怎么着,还路见不平一声吼。

一场好好的聚会不欢而散,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莫名火,临走时看王俊凯的眼神自然也就更加不加掩饰的嫌恶,王俊凯低着头,装作没看见。

后来刘志宏拉着千玺走的时候,王俊凯上前说了声抱歉。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他,刘志宏刚想安慰一句,谁知一直沉默的千玺开了口,语气是刘志宏并不熟悉的郑重和严肃。

“抬起头来,小凯,以后要昂首挺胸的活。”

他这么说。

一开始,刘志宏是不明白这话的,后来倒是有些明白了。

说是接着就回纽约的易烊千玺退了酒店租起了公寓,那架势似乎像是短期内就要赖在北京了,刘志宏作为千玺目前在北京为数不多熟识的朋友,自然被各种召唤,今天带他去找王俊凯吃饭,明天陪他一起帮王俊凯找工作买东西,这么一个多月下来,刘志宏算是彻底明白了,大老板易烊千玺这是人生赢家当腻了要当心灵医师,王俊凯的心灵医师。

“我说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啊,放着自己的事不干在这里跟他耗着,真拿自己当救世主了?王俊凯是什么人啊,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,人家都摆明了拒绝你的帮忙了,你还竟然还想帮他拿回毕业证,你有事没事啊你,你干脆直接把你财产都给他得了。”刘志宏一边吐槽一边心想是不是国外呆的久了都这样爱心泛滥?真是多管闲事。

“就这么给他他也不会要的,”千玺淡淡的说,竟像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:“比起财产,我想他更需要的是自尊。”

呵呵,我不要自尊,不如把你财产给我啊。

考虑到安全因素,开着车的刘志宏到底是没说出心里这句话。

……

“易烊千玺,你未免太多管闲事。”

“你的事,不算闲事。”

当易烊千玺拿着他的大学毕业证笑得一脸温暖坐在他面前的时候,王俊凯就知道,自己早晚,会奋不顾身的跳进这场荒谬的救赎里。

“我见到了韩奕,毕业证也是他给我的,他让我替他说一句对不起。”

“……”

韩奕,当年大学里最帅气的男老师,在一次实习活动中认识了王俊凯,开始了长达一年多的追求,王俊凯忘了最后是怎么跟韩奕在一起的了,不得不承认,韩奕温柔又体贴。当时两人为了不被人发现,还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,王俊凯也为了能早点毕业,提前把学分都修够了。其实挺美好的事,当然,直到韩奕的老婆找来学校,王俊凯才知道,原来韩奕是结了婚的。

“他说当年那场闹剧其实是他前妻为了离婚争财产,只是没想到连累了你,这么多年,他一直在等你回去找他要毕业证,他想亲自跟你解释……”

“解释什么?”王俊凯无奈的笑了笑:“解释当时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开除一句话不说?解释他懦弱到一句对不起都需要别人来代劳?没什么好解释的了,他韩奕,说到底也跟其他人一样。”

背负了这么多年异样的眼光和骂名,王俊凯承认自己并不够大气,做不到原谅,也做不到云淡风轻。

“所以……来做我助理吧,小凯。”千玺说。

王俊凯惊讶的抬头,撞进了千玺温柔幽深的眼神里。

“这样,我才能保证你不受伤啊。”

27岁的王俊凯,本以为生活不会再有波澜,此刻却因为一句话,心里翻起了汹涌波涛。

……

跟千玺重逢的那段时间,王俊凯每天都觉得十分不真实。

千玺记得王俊凯爱吃的东西,会在阳光正好的早晨带他去吃老街上的小馄饨和水煎包,他坐下第一件事就是皱着眉头擦满是油光的桌子,引得王俊凯总是不由自主的笑。

千玺会给王俊凯讲很多他在纽约的故事,校园里免费的甜筒和薯条,坏脾气的房东和朋克范的室友,创业失败的窘迫,第一桶金的兴奋,那些陌生的故事和人在王俊凯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个电影片段,仿佛在那些故事里陪着千玺一起欢笑、努力,体味生活的乐趣和艰辛。

千玺会教给王俊凯很多工作上的事,从财务到管理,耐心的讲解每个细节,千玺给他买了新手机,美名其曰自家助理必须装备齐全,千玺会……

生活的每个角落,全是千玺。

可是偏偏王俊凯不确定,时隔十年,这种感觉,还是喜欢吗?

夜里,王俊凯坐在窗前,走神。

千玺的无微不至,到底是同情、友情,还是他所期待的,爱情?

窗里的映出王俊凯的身影,几个月下来,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,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瘦的吓人,隐约脸上有了些当年包子脸的迹象,眉间也没了阴郁。

在整个世界与他背道而驰的时候,易烊千玺来了,不说一句就知道他的委屈和脆弱,带着他走出一片狼藉的过去,教给他享受阳光,接下来呢?能期待吗?

这样虚幻而理想化的感情,还有资格去期待吗?

“咚咚咚!”敲门声响起,王俊凯看了眼表,晚上十一点半。

打开门一看,却是喝多了的千玺。

“小凯,跟我去纽约吧。”千玺倚着门,熨帖高档的衬衫扣微微开了两个扣子,多了几分不羁,眼神迷离而悲恸,一动不动的盯着王俊凯,让人闪神。

“好啊。”王俊凯答,心脏的位置有些灼热。

然而千玺下一句话,又将他拖进了冰窖。

“再不回去,我未婚妻就要跟别人跑了。”

……

飞机起飞的那天,王俊凯并没有来。

登机前十分钟,千玺收到了来自王俊凯的长邮件:

“千玺,抱歉,又让你失望了。我想了很久,还是决定留在北京。

非常感谢你,能在我人生最不堪的时候来到我身边,帮我找回了我丢失很久的东西,也非常感谢你,能一直这么的信任我。

你不用担心,我会照顾好自己,好好生活,也会在遥远的北京祝福你,为你祈祷。

知道吗,那天你喝醉了在我家念诗,念的是当年那首《致橡树》,又哭又笑的跟我说着对不起,没保护好我,你说你欠我一个告白。

其实不是你欠我一个告白,而是我欠你一颗真心。

在你走近我的日子里,无论是十年前,还是十年后,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。在你要我跟你去纽约的那一刻,我很感动,所以一口答应,却没想过,十年前注定错过的结局还会在十年后重演。

我对于你,是曾经爱过,你对于我,却已成了现在爱着。

也许是太久没感受过温暖,也许是对你太过依赖,才会莽撞的误会你的关心和帮助,才会这么迅速的,爱上你。

我那可怜而固执的自尊心让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,更没勇气参加你的婚礼,所以我留下,是最好的决定。

千玺,希望你带着我的真心,永远幸福下去。——王俊凯”

天气很好,飞机平稳的朝太平洋彼岸飞去。

放下手机,千玺无声转头看向窗外,眼眶泛红。

小凯,是不是当初放纵一点,死皮赖脸一点,如今我们就能拥有彼此了呢?

……

时间匆忙走过,大雪般掩盖了很多痕迹,让人有时记不清那些曾经起起落落的故事到底是否发生过。

两年后,千玺结婚了,妻子是陪他度过在纽约最难过时光的中国留学生。

千玺再也没听到过王俊凯的消息,刘志宏那群老同学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去向,大家都猜可能是去了别的城市。

后来千玺也不再打听,只是每每想起都会叹气,不知是担心,还是失落。

叹气的时候,千玺并没有注意角落里收音机传来的声音:

“各位听众朋友,今天为大家推荐的书是今年文学新人奖的获得者‘K纪年’的成名作《平行线》,扉页上是舒婷的一首诗,非常有意境,下面念给大家欣赏。”

“我如果爱你——

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

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:

 

 我如果爱你——

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,

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;

 

 也不止像泉源,

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;

 也不止像险峰,增加你的高度,衬托你的威仪。

 

 甚至日光。

 甚至春雨。

 不,这些都还不够!

 

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

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。

 根,紧握在地下,

 叶,相触在云里。

 

 每一阵风过,

 我们都互相致意,

 但没有人

 听懂我们的言语。

 

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,

 像刀,像剑,也像戟,

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,

 像沉重的叹息,

 又像英勇的火炬,

 

 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;

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、虹霓,

 仿佛永远分离,

 却又终身相依,

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,

 坚贞就在这里:

 

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,

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,

  脚下的土地。”

 

谨以此文,献给曾经经历错过的,你我。

 

    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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